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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要不要去看醫生?」 

「不用,跟那時候比我好了很多啦!」

 

他這樣一問,我突然確定了自己那時或許真的是被憂鬱症所擾沒有錯,但我一直沒有去看醫生,我希望別人察覺我的狀況接著明瞭一切,然後少來招惹我,但同時又害怕自己真的被確診。

 

我怎麼可能會得憂鬱症呢?

他們會怎麼想?

如果真的是我該如何治好它?

我的人生毀了嗎?我該怎麼辦?

 

他告訴我,沒有典型的憂鬱症症狀,每個人的症狀都不太一樣,他說他因為試圖自殺所以得住院,但住院讓他的情況更糟,隔天就要求離開醫院,回想起那時候,我稱自己為光說不練的患者,甚麼患者?情緒奴隸的患者,我知道我憂鬱,但到今天為止我仍舊無法確定我是否患了憂鬱症,我拒絕任何人為我確診,但同時卻又因為少了這冠冕堂皇的理由所以因為被稱無理取鬧而更排斥外界,我討厭他們這樣說。

我到底在憂鬱甚麼?隔了那麼久,今天我似乎終於釐清了,原因無他,只是我無法接受其實自己其實很平凡,用ptt的說法來看,這個理由大概會被噓爆,但十來歲的我就是如此計較這些,在此之前走的一帆風順、被照顧的妥妥貼貼,而後到了那裏發現自己不過爾爾,平凡的要命,同時又不是特別討人喜愛,當不成最聰明的那個,卻又不願當最努力的那一個,於是越來越墮落,越來越討厭自己與生活,尤其在大考前更為嚴重,因為終於怎麼也躲不了了,我即將被成績單赤裸裸地釘死在某一個位置,然後又得接受四面八方來的詢問與評價,於是我哪裡也不去,只關在小房間裡,每天聽房間裡冰箱小馬達的聲音、吃個一餐、睡眠、失眠、看書、發呆。

 

友人真正好起來是因為與前情人共度了一夜,是歡愉或哀傷我就不知道了,我好起來則是天時地利人和,天時是剛好走到這步不得不畢業(好險沒有因為出席率不足而肄業),地利在於脫離當時的環境,離開高雄回到屏東旋即又上台北,人和的部分說起來有點有趣,剛好被前任給甩了,或許他會覺得我們是和平協議分手,不過我始終覺得自己是被他甩了,新的一波打擊沒時間讓我搭理前面的定位問題,況且我有地方去了!失戀後處理新一波的創傷,且自尊不准自己因為失戀而變的頹敗,秉著報復心態,督促自己就算死也要從地獄爬回來證明自己很好,學校功課又忙,常常朝九晚五的,經歷這一波混亂後我還真的新生了!好的莫名其妙令人一頭霧水,談不上接受自己但至少學會多一點如何與自己自處。

 

普拉斯寫《瓶中美人》是為了回顧上一次來抵抗即將發作的這一次,而我回顧上一次是突然的有感,並且在這些心平氣和的日子裡有辦法正視,並不感到羞恥的說出口,我想不會有下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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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駱駝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